第(1/3)页 辜同知作为副官,也是厅长级别,很给面子了。 一番宾主尽欢。 客人们只不见监察御史刘知远来,沈三鹳已寻思半天。 离座不远的阎铭微微点头。 沈三鹳拂拂粗布麻衣起立,脸色哀伤。 “不瞒御史大人,黄河水患,危及扬州! 洪泽湖以西,白马湖直到高邮湖,皆是灾区。 这些湖以东沿岸又为漕运与盐运河道。 我等盐商与盐道老爷,无不忧心也都是捐了钱的。” “唔?这我倒是初次听闻。” 贾琮讶然:“本官在淮安一掷千金,话说腰缠十万贯,骑鹤下扬州! 本官却是来得清贫,不知阎大人在扬州捐了多少?” “呃......” 阎铭想不到贾琮把话问到他头上,扬州知府急忙答道。 “大人,扬州总共的钱粮,少说也有三五千! 也是能够给灾民们施粥一天的。” 贾琮敷衍地笑笑,他早就知道,指望这帮官员捐钱是不现实的! 三五千还是总共,而这笔钱。 对于在座的任何一位官员,都是九牛一毛! 对于河道,都是杯水车薪。 所以他才不得不以娶小妾为由,索取一大笔礼金。 诚如对妙玉说的,给他和给朝廷,地方官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。 但是。 贾琮的手段不仅于此,今晚这娶妾宴会。 他还有很多目的要达到。 “大人见笑了,御史大人公忠体国! 是朝廷百姓之幸。” 沈三鹳面不改色:“据闻大人与刘公公交情颇厚! 还望御史大人体谅一下我们,刘公公欲插手盐道。 说是改纲盐为票盐,草民以为,这样一来。 两淮盐道不就乱了么? 这样一改盐道一乱,重新分配的话。 这赈灾之事,只会更乱呐! 还请大人拿个主意.......” 说完。 沈三鹳弯腰作揖,阎铭等虽然是忙着喝酒吃菜的样子! 但是无不侧耳倾听。 如果盐政改革由贾琮来做,成功率等于零。 没有皇帝的铁腕支持。 他就会成为政治斗争与利益斗争的牺牲品。 而刘知远不同,太监是皇帝家奴,从皇帝角度来说! 品德、才能都排在后面,皇帝要的是忠心和听话。 太监也不会反他,又代表皇帝的面子。 即使刘知远把江苏翻过来,他们上书反对也无用。 故此。 贾琮出主意让刘知远来搞,无疑是最聪明的一招。 而且。 他不仅可以从中渔利,还能卖好人! 还能渐渐解决灾民与河道,一箭三雕。 “沈会长说得不错!” 贾琮痛心疾首,手掌重重一拍桌子,酒水四溅。 他悲伤地仰望院子墙角树梢的月牙。 “本官此次南下,呕心沥血,欲筹钱而不可得! 奏折至今无音信,到了扬州,全得靠诸位支持。 刘公公怎么能这么做呢? 这不仅是对你们赶尽杀绝,也是不给我贾某人面子!” “都靠大人出力了。” 沈三鹳心下一松,略有感激! 看来贾御史还是和他有多年的交情的。 阎铭的眼神闪烁不定。 “刘监察来贺!送上珍珠四颗,金叶子四片!” 恰在此时,充当司仪的伍三哥、武状元齐声高喊。 俞禄、鲍二忙把礼物交给门政铁牛、贾芸,开出单子。 刘知远旁若无人地阔步进来,众官与富商纷纷惊慌地起立迎接。 “恭贺刘公公大驾!” 唯有贾琮悲伤地趴在桌子上哭泣! 明明是新郎官,怎么没有半点喜气呢? 刘知远根本不看他们,随从几个太监守候在院门。 他奇怪地来到贾琮旁边。 “兰陵兄,这是怎么回事? 谁欺负你了?你跟咱家说!” 众官打个激灵。 贾琮脸色无奈:“就是公公在欺我!” 刘知远面色大变,忽见贾琮使个眼色。 刘知远忙用唯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。 “你玩哪一出?” “现下不能细说,公公只要知道,咱们只有一个唱红脸! 一个唱白脸,才能降低他们的反抗。 不声不响地拿到百万银子。” 贾琮撺掇怂恿。 刘公公一想,突然大乐,明白了过来。 继而环视众人,安抚道。 “你们不必忧心,票盐这事,是咱家的主意! 也是咱家奏过皇上的,待圣旨一下,难民安抚了。 便万事大吉,所谓票盐,不过改个形式而已。” 贾琮心里无比激动,这下子不用他背锅了! 趁人不注意,他又拿酒水抹抹眼角。 刘知远心里则是暗赞贾琮的温水煮青蛙高明,又诧异道。 “兰陵兄怎么哭得更厉害了?” 贾琮长叹:“喜极而泣!” 阎铭等纷纷恭维贾琮起来,他们愈发感激贾琮了! 决定明天再送一份大礼。 散会之后。 贾琮晕头转向、歪歪斜斜地朝新房走。 俞禄、鲍二一左一右扶他进去,又带上了门。 一到扬州。 管潮升、妙玉这两个掌管贾琮文书的,就到知府衙门吊刷案卷! 步入工作状态,贾琮也有私心在里面。 虽然不敢肯定妙玉会吃醋,但提前支开总是好的。 他官场上的应酬就费尽脑筋,接下来如果再应付三个女人。 未免心力交瘁了点。 步入新房的他,和刚才门外的他,就好像是两个人! 两张面孔。 这一个看起来平平和和,或许才是他的真正本色。 他走到桌边喝了口茶,不及打开坐在床沿的新人的红盖头。 那新人已经起身,再斟茶来,盖头也不在! 贾琮迷迷糊糊中,看清是尤三姐的面容。 “你二姐姐呢?” “二姐说,今晚要我伺候大人。” 尤三姐散漫大方,本想调笑几句的。 看贾琮满脸疲累,就不多话了。 “好,来来来,咱们再来一杯合卺酒。” “大人,还是歇下吧。” 罗衣半解,一夜新欢,房内翻云覆雨的举动! 不必细说,此不足为道也。 且说门外。 俞禄、鲍二两个是明白二尤先前的一段旧事的! 铁牛就警告他们不要乱说,其实当时殷实人家也有娶再嫁之妇的。 一个小妾,可以随意买卖,没有大问题。 次日一早。 铁牛、贾芸进行辕正堂,回禀礼金状况! 但见堂内右边坐了尤二姐、尤三姐。 俱缎妆盘发,身段苗条,好秀丽不过的女人。 一个柔情,一个惹火泼辣,各有风情。 左边的贾琮正在批扬州的时文,说给她们先看看单子。 尤二姐看了,抿嘴,语气吃惊。 “这一晚上的礼金,就有二十万了。” 尤三姐也不由得惊叹! 铁牛笑道:“昨晚没有这么多,今早又送来一批。” 尤三姐的笑容意味深长:“你们拿了多少呢?” 二十万的百分之一也是两千,铁牛他们不拿个几千两,是不可能的! 还算贾琮严厉,要不严厉一点,到手就没有多少了。 “他们拿点辛苦钱也应该,只是要分得没有怨气。” 贾琮打岔道。 又要马儿跑,又要马儿不吃草,显然不现实。 俗话又说不痴不聋,不做当家翁,要他们办事! 还要忠心,非如此不可。 “槟榔王桂卜言是山西来的晋商,过几天我离开扬州。 他会和扬州分社这边攀点交情,你们姐妹看着办。” 尤二姐觉得奇怪:“听说他被刘公公坑了,不知哪里还有钱出来。” “晋商还是挺有能量的,不然怎么和徽商齐名。 他不是没有关系,而是那些关系动不了刘公公罢了! 上有官场、下有商人朋友。 除非抄了他家,不然死不了。” 贾琮随意道:“我们兰陵书社结交的人越多,越好走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