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两人身量差不多,一个眼神冷漠阴戾,一个神色淡淡。 顾凛然开口时才发觉声音有些哑,“谢子卿单纯好骗,你作为他朋友便放任他去南风馆那种地方。” 陆铖偏头戴上护腕,笑不达眼,“我是子卿朋友,你算什么?少管他的事,说起来你曾经不也想利用他。” 两人气势强大,眼神间碰撞着火花,周围人都自动离他们远远的。 半晌顾凛然微垂眼眸,语气淡了下来,“还望陆公子能劝劝小世子。” “劝不了,子卿已经对那小倌情根深种了。”扔下这句话陆铖便走了。 夜幕逐渐降临,天上泛着清冷的月光,与底下歌舞升平的南风馆形成了对比。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渐渐停靠了下来,从里面下来一位玉珠金冠,面若桃花的少年郎。 谢子卿已经在马车上为自己心理建设了许久,可一下马车,便被人殷勤地围上来,还是有些不知所措。 可小世子好面子,强装镇定,命元宝他们守在门外,跟着迎客的小奴进了馆中。 谢子卿本意是想找个小馆问问,与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,他没什么经验又拉不下脸面去问朋友。 可稀里糊涂被小倌们哄着喂了好几杯酒,最后醉醺醺地说着胡话,眼神都迷糊了。 本来最开始还是小倌们骗酒,到最后谢子卿自己拿着小酒壶慢慢地饮,边喝边哭,又不知在哭些什么。 小倌们安慰,问他为何哭,他只可怜兮兮道:“都是大骗子……我才不回去。” 他本就长得好看,又醉得漂亮,眼睛里带着湿意,脸颊泛红,水红色的唇上带着水泽,看上去就像一个破碎待人拯救的小可怜。 小倌们见人醉成这样,周围又有这么多人虎视眈眈,怕人在南风馆出什么问题,就急忙派人去外面找他的仆从。 这时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上前,替他擦了眼泪,蹲着问道:“小可怜,你要跟我回家吗?” 这人俨然是将谢子卿当流离失所,众叛亲离,借酒消愁的小可怜了。 小倌一看是才来京城的扬州首富温公子,一时不敢插嘴,只期望这位小少爷的仆从能赶紧来。 谢子卿眼神迷离地打量着男人,还没等开口说话,一双干燥温暖的手将他扶了起来。 顾凛然神色淡淡地将人拢在怀中,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,可看温公子的眼神却冷漠阴戾,“我的人,就不劳公子费心了。” 元宝进来时,就见自己小世子被顾公子打横抱着,小世子看着醉得眼神都迷离了,手里揪住顾公子的玉佩玩。 见人没事,元宝这才松了口气。 顾凛然将人抱上马车,这才空出手将玉佩摘下来给谢子卿慢慢玩。 可这会小世子又不想玩玉佩了,对面前人俊美好看的容貌有了兴趣。 他跪坐在顾凛然的腿上,两人离得很近,近到顾凛然能闻到谢子卿喷洒出淡淡果酒香。 少年戳了戳顾凛然的脸,小声道:“是真人?” 顾凛然有些无奈地将人扶正,“这是吃了多少酒,一直在说胡话。” 此刻少年就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,一下警惕道:“我才没醉,我认得你,你是臭狗坏狗顾凛然!” 顾凛然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 听到这谢子卿突然呜咽一声,哭了出来,“坏狗!为什么不喜欢我又要对我这般好!” 他抽抽噎噎地掉眼泪,“他们都以为秦揽那件事你能到那般早,定是与他有什么密谋,可我总觉得不对,那几日我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,是你,对不对?” 顾凛然没有说话,耐心地给谢子卿擦眼泪。 谢子卿单纯好骗,陆铖虽颇有手段,可到底养尊处优许久,许久未接触底层人。 顾凛然与秦揽对视上第一眼时,便知此人眼神并非木讷,而是麻木,是对生活的麻木,对生命的绝望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