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宋金德没想到自己的一片“诚意”竟然生生的碰上了一鼻子的灰,他咬牙憋着火,却压不住脸上的筋脉一下一下的抽动着。宋金德努力缓了缓神说道:“自我大申定都大兴,慰抚万民,安定北境,数年以来,大江南北相安无事,商旅通衢,百姓互知。如此以往,岂不美哉?今日何故要兴无名之兵犯我大申?” “呸!”孟良啐道:“姓宋的,我军主将不屑与你这二臣贼子有半句言语,今我代我家主将阵前言明,自古汉贼不两立,王业不偏安,中原大地又何止大江之北,大津朝南北两境皆为天下,普天万民皆自华夏血脉,岂有分居两国之理?天下一统,大势也!汝等匹夫当车之臂岂有撼天之力?另外,我家主将向不与人恶语相污,以下乃是我等王师将官要说的,宋金德!不要以为换了身臭皮,世人就看不到你这一身的贼骨头了!不管你卖身哪一家,都不过是个勾栏瓦肆里的婊 子!”孟良说完,理都不理宋金德,便拉转马头缓步回到了大津军阵中了。 宋金德差点没口喷鲜血,他气得呆立原地不知所措了,好在身边的军士忙拉起他的马头,快步回到阵中。 与孟良的对话,把宋金德气得够呛,申兵们倒是没受什么影响,宋金德可管不了这些了,他马上一挥令旗咆哮道:“全军出击!” 很快,申军的进攻开始了,宋金德带的这支队伍也不简单,虽然申军的步卒成军不过三四年的时间,但也有了相当强悍的战力,他们的阵法充分发挥了申兵行动迅猛,射术精准的长处。他们进攻前先将利箭扣在弦上,而后手里压着短弓嚎叫着向前冲杀,他们的步幅极快,每两人之间留出一人的间隙。冲到一半时,整个队伍会突然短暂停顿,所有军士向前拉弓放出一箭,放箭之时手持长枪的士卒,便会从弓箭手留下的空隙中冲杀出来,当箭雨铺天盖地的向着敌阵飞去时,弓箭手们便会握着弓跟着长枪手冲杀上去。若此时,敌阵前排已经被申兵的箭雨射得七零八落了,必将引得前阵陷入混乱,而眨眼之间申兵长枪手的矛尖就会穿透前阵之敌的身体,接着再靠着蛮力冲杀进阵中,后继的弓箭手也会狠狠地冲着敌军的面门甩出短弓,打倒前阵中幸存的敌兵后,再从身后抽出长刀冲进敌阵大砍大杀! 这看似凶狠的战法,在素清眼里却不足为患,面对着冲杀上来的申兵,津军前阵士卒的头顶上规整地盖满了盾牌,密密麻麻、鳞次栉比。素清让士卒们将盾牌横在头上,这样就在盾下留出了空隙。 果然,申兵士卒冲杀到半路,但向着津军阵中放出了箭雨,虽然这些利箭,全都仿佛雨点密密打在了津军的长盾上,却只留下了一阵“噼啪”声,并没能吸走几滴血!接着,藏身盾阵之下的津军弓弩手们,正紧紧盯着扑上来的申军长枪手。此刻正是未时,日头在西北方向的天空中,引得世间万物都在大地上拉出了长长的身影,津军的长盾正好为弓弩手遮蔽了耀眼的阳光,好让申军冲杀的脚步无处躲藏!而津军并不给申兵的长矛有前刺的机会,只听得津军阵中一声:“放!”第一排的长盾“轰”的一声便齐齐立在了申兵们面前,光洁如镜的一长排明盾,在一瞬间截下长长光线的一角,反射出一大片煞白的利刃,直直刺向了申兵们的眼睛,只见申兵的长枪手们猝不及防大叫着捂起双眼,脚步跌跌撞撞的左右游移起来。 津军的弓弩手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时机,盾阵下的弩机一刻不停,向着眼前的那些拖着长枪的“醉汉”们放着利箭,刹那间,那凶狠的羽箭便化作嗜血的利齿,仅仅一具身躯的鲜血根本无法满足它的味口,它们往往要连着穿过几具躯体后,还要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死死咬住最终的苦主,接着大口大口地吸干他的鲜血。没一会儿,申军长枪手们的厄运就被弓箭手们抢了去,于是,申兵们成片的倒在津军的盾前,即便能侥幸逃过箭雨,也会立刻被津军盾缝中伸出的长矛刺倒! 宋金德知道,此刻不是退缩的时候,必需一鼓作气压上去,于是,宋金德再次大喊道:“前排!压上去!” 此时,申兵再不是一队队往上填了,而是列在全军前阵的士卒们一齐嚎叫着冲了上去,在一侧的孙望庭眼里,宋金德仿佛向前挥出了半个军阵,的确有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! 而玄素清却始终微闭着眼睛,端坐在原木台子的太师椅上,直到宋金德挥大军冲杀过来时,素清终于听到了由远及近的巨大喊叫声,这时才缓缓睁开双眼,可是,只往前看了一眼,便又闭上了,而后,他淡淡地扔下一句:“变阵出击吧!” 台下的军士忙抱拳应道:“是!”接着,大津军中一通震天的皮鼓响了起来。听到鼓声,盾阵中的军士立即放下长盾,从腰间拔出了战刀,与此同时,从盾阵背后冲出了无数袒露着上半身的壮汉来,他们人人手持一柄硕大的狼牙棒,而在他们身后,则迅速集结出了一支人字形的队伍。这个队伍前后一共九人,在第一名狼牙手的背后并排站着两名手持圆盾的士卒,接着是两名弓弩手,再是两名长矛手,而后又是两名长刀手。津军士卒们列好阵法严阵以待,就在申兵们刚要冲杀到跟前之时,津阵中爆发了一声震天的咆哮:“杀啊!”随之数百个九人阵的喊杀声连成了一片,他们齐整的队形,仿佛一挺挺巨大锋利的白刃,狠狠地扎进了申军扑上来军阵中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