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许名生惊喜的点点头说道:“对对对!到时候咱们谁也不怕了,刚才下面来报,说是这城中南川会的人马都跑了,咱以后就在这城中当家做主了,就是天王老子来了,也得给老子跪下叩头!哈哈!” “不过,当务之急是,得让皇上活到三天以后,这几天不能出事,万一有个三长两短,让寿王那个老王八蛋钻了空子,咱们就鸡飞蛋打了!” 许名生想了想,也点着头说:“是啊,可皇帝的身子咱说了又不算!这可怎么办?” “刚才,咱们在春和宫外的时候,你有没听见他们老在念叨什么要去请冯老药什么的?”穆王盛问道。 许名生想想说:“好像有吧!哎呀别傻了,那冯老药别人不知道,咱还不知道吗?那老头死倔,当年,我想请他给我娘瞧病,我还不是派人去的,我可是亲自找得他,你猜他怎么说?他让我进京请太医去!说他只能给穷鬼看病!娘的,给他脸了真是!” “那后来呢?” “后来?”许名生听着穆王盛的问话觉得有些奇怪,不过他还是恨恨地说道:“后来刀都架到脖子上了,就是不去!” “以你的脾气,怎么可能没要了他的命?”穆王盛又问道。 “咳,得了吧,这在屋里刚吵起来,四面八方的穷鬼就都聚了过来,还有好几个杀猪的,手里还提着刀呢!咱能怎么办?唉,就当积德了!” 穆王盛听着摇了摇头,心里说道:看来麻烦了! 这一天从早到晚,太陵城仿佛一座巨大的戏台,各方人马你方唱罢我登场。这会儿,宫中已经重新亮起了灯火,市井深巷之中却一片暗黑的死寂。但不管怎样,危急的事态终于暂时得以平息。 安定门外吵吵嚷嚷的乱兵是退了,却换成了穆王盛和许名生最亲信的卫队,这些人好歹算是有点当兵的样子,至少还知道把甲胄披挂好。咸嘉帝也终于在深夜之中醒来,这让忠心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们长长舒了口气。当然,门外的局势依然严峻,好在,有代晴、袁思孝、汪正明等人围在身边,这让皇帝稍稍有些安全感,加上身体上也没有完全恢复,脑子里也想不来太多的事情。汪正明在皇帝耳边小声说了当前的情况,还说了代晴的法子,让皇帝再“昏”三天。咸嘉帝闭着眼睛虚弱地点点头,算是知道了!之后,他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代晴,然后努力抬起手来动了动食指!汪正明点了点头,皇帝就又闭上双眼睡去了! 之后,汪正明起身对代晴说道:“杜夫人,皇上的意思是这些日子让你留在宫中,外头危险,咱们自己人一定得待在一起啊!” 代晴含泪点了点头,便冲着皇帝跪拜之后,在心中默念了一声:“臣妾谢皇上!”而后就退了出来。 代晴站在春和宫门外的黑夜之中,努心思索着如何能请来冯老药。可是,此时的她却心乱如麻,心里头一点头绪都没有!明天一早,自己虽然出得了这宫门,但是门外穆王盛和许名生的人必定紧紧跟随监视,自己不仅要请来冯老药,还要想办法让他在给皇帝诊治的过程中,隐瞒真相好麻痹寿王以及穆、许两人。这一切都谈何容易呀!可是,要是请不来冯老药呢?那就难保三日后,皇帝的身子能恢复到常态,那样的话,就算是真到了城外,也很难逃脱穆、许二人的追兵!代晴此刻的愁绪,只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。事出紧急!为了大家的气力能够拧在一起,她也只能夸下海口,让袁思孝和汪正明配合自己,之后,也只好这么走一步算一步。现在,自己孤独地站在宫门外,不觉之中仰头望向了浩渺的苍穹,只见深邃的黑幕之中已是满天的星斗,而这星斗虽然繁密,千万年来却只是各自闪烁,互不相干!当年,在大兴城中的那个小院里,房仁祯也常常如此,独自一人站在深夜中的天井里,望着天空发呆。直至此时此刻,代晴才真正的感受到了老父当年的孤独与无奈,乾圣皇帝的朝堂上,触目皆是的饱学鸿儒,数不胜数的百战名将,可每有朝议,却人人低头不语,即便有开口言语者,也不过是反复咏诵着高头讲章里记下的陈词滥调,眉眼之间还总是扬着一股子事不关己的轻慢。而房仁祯总是挺身而出,将尽心思虑之言和盘托出,然而,在这帮群丑跳梁的朝堂上,每每听到真知灼见,激起的却总是满堂的讥笑与嘲讽!皇帝的依仗反而造就了同僚们从背后刺来的利刃。群臣的掣肘,让焚膏继晷的操劳,化为了镜花水月。大津朝也在满堂高诵的朱子格言中,坍塌成了残垣断壁!如今,北朝的乱象又在这太陵城中上演,所不同的是,这南朝除了缄默不言的朝臣,还多了宫外那些手持刀枪的兵匪!真是造化弄人,眼下大津朝的安危居然又压到了一个弱女子的肩膀上,而她代晴,又如何能鼓起拼死一搏的力量来力挽狂澜呢?玄素清、杜恺你们又身在何处?代晴是多想大声喊出他们的名字,在这暗夜里,在这看不见前路的混沌之中,为自己也为朝廷喊来依靠。但她知道,这只能是徒劳。宫外那些被恶念驱使的刀枪,仍旧冰冷竖立。她只能想着天空中的星辰里,也许有一颗正是自己的父亲,他肯定正闪着光亮看着自己!想到这里,代晴的脸上突然就划下了两道泪痕来,她忍不住小声唤道:“爹爹,女儿该怎么办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