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徐正贵闻言瞬间低下头,声音竟于不知不觉间结巴起来。 「堵水?」 「如何堵水?」另 许奕沉声反问道。 「回.....回燕王殿下。」 「搬.....搬尸体......」 徐正贵心中一紧,低声回答道。 「雊瞀城无衙役可用?无士卒可用?无百姓可用?」 许奕声音渐渐泛冷。 「衙......衙役、士卒......百姓都忙于.......忙于堵水.......」另 徐正贵结结巴巴道。 「河堤多长,几处告急,告急处又有多长?」 许奕缓缓走下半坡,径直地朝着徐正贵行去。 「回......回燕王殿下......」 「河......河堤全长......全长六里半......」 「告......告急处约......约两里。」 随着许奕步步逼近,徐正贵直感呼吸困难。另 大脑中更是早早地成了一摊浆糊。 「五千百姓,两里河堤。」 「徐正贵,你来告诉孤两里河堤需多少百姓才可站满?」 许奕止步于徐正贵一步外沉声问道。 「回.....」 「回.....」 「回......」另 徐正贵呆站于原地,满脸的不知所措。 「孤来告诉你。」 「仅需千二百名百姓一字排开,便可将二里河堤堵的严严实实!」 「孤再告诉你一件事!」 「孤临近此地时。」 「四里外的河堤上至少有千余名百姓完全不知东段决堤之事。」 「你言无人可用?」另 「四里外河堤处那千余百姓不可用?」 「身为一城县令!身为一方父母官!」 「不明身处局势。」 「不思善用手中权柄。」 「反而头脑一热亲自下场搬尸堵水,甚至于亲自上阵以身堵水。」 「很悲壮吗?很可歌可泣吗?」 「徐正贵啊徐正贵,你到底是这雊瞀城的县令还是那行走四方、行侠仗义的游侠啊?」另 许奕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沉声呵斥道。 话音落罢。 满心羞愧的徐正贵终是再难抵挡那来自于许奕的强大气场。 径直地一屁股瘫坐于篝火旁。 「下.....下官知错......」 「下官......下官愧对死去的父老乡亲啊。」 满心悔恨的徐正贵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瘫坐于篝火旁。另 直至此时。 其方才明白自己究竟错的有多离谱。 「孤会转告孙郡守。」 「尔今年的考评为下下等。」 许奕目光极其深邃地凝视徐正贵数息,随即缓缓转身再度走向半坡边缘处。 「下官......下官谢燕王殿下教导。」 「下官......下官愧对雊瞀父老乡亲的信任。」另 「待......待此间事了......待此间事了。」 「下...... 下官便上书辞去雊瞀县令一职。」 徐正贵缓缓起身,随即面朝许奕背影深深下跪道。 「燕王殿下......」 「徐县令也是一片好心啊......」 「他......他罪不至此啊。」 朱庆雄内心挣扎片刻,最终还是出列求情道。另 「一片好心?」 「罪不至此?」 「朱县令可知在其位谋其政,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之理?」 许奕缓缓转过身来,目光略显清冷地望向徐正贵与朱庆雄。 其原本对徐正贵有多看好,此时便有多失望。 闻及此言。 朱庆雄瞬间低下头,心中暗道一声失算。另 在其位谋其政,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之理,其为官多年又岂会不懂? 一时间。 荒山半山坡处。 除时不时响起噼里啪啦的篝火声外再无他声。 不知过了多久。 许是一两个时辰。 又许是一两刻钟。另 许奕再度缓缓转身背对于徐正贵、朱庆雄二人。 「此间事了,朱县令一并请辞吧。」 「念在朱县令劳苦功高的份上。」 「孤可上书朝廷,举荐一子弟出仕为官。」 「至于徐县令。」 「孤府上还缺一属官。」 许奕微微摆手,示意二人可就此离去。另 话音落罢。 朱庆雄瞬间抬起头来,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。 令其请辞。 与其说是惩罚,倒不如说是嘉赏。 须知。 其本就到了该告老还乡的年纪。 至于徐正贵。另 虽失县令之职,却获登堂入室之资。 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