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许奕将手中灯笼熄灭,放置于一旁。 随即提起茶壶缓缓注水于砚台之中。 待砚墨浓淡相宜后。 许奕取出数张泛黄宣纸,将其平铺于书案之上。 不徐不疾地书写着出兵大议中的诸多重要事项。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此番出征漠北的兵马总数。 先前自全军大比武中脱颖而出,后又历经数月非人操练的五千士卒自是不用多提。 扮作辛思玄亲卫,贴身保 护许奕安危的两百问心百卫、赤心卫亦是无须多提。 除此之外。 前期押运粮草出塞的运粮队,以及负责传递军令的传令队等。 皆在此番出兵大议之中。 军机楼二楼书房内。 许奕笔锋微微一顿。 随即再度于泛黄宣纸上书写道:「运粮队三千兵马,配以六千民夫。」 「出塞后,于塞外三百里内分置粮草、辎重。」 「粮草、辎重分置毕,留千人驻防,余者皆退至居庸城内。」 「千人三千骑,若行踪暴露,不可力敌时则可烈火焚粮,退防居庸城。」 笔停书成。 许奕手持狼毫笔静静地望着泛黄宣纸上的崭新字迹。 将粮草藏于塞外三百里,且仅留一千兵马驻防。 而本部则轻装上阵。 许奕这一举动当真是不可谓不疯狂。 若不是因军中有着堪称漠北活地图的李寿山在。 许奕绝不会如此冒险行事。 而那李寿山不是旁人。 赫然正是前兵马大将军三子赵甫生牵马卒。 漠北大决战后曾被俘于匈奴浑邪王营中。 后因缘际会携青阳槊逃出浑邪王营地。 于漠北之地躲躲藏藏十余年最终携青阳槊重返故土。 有此人在,于塞外三百里的范围藏匿粮草一事并非不可取。 即使被匈奴人发现,且不敌。 驻防的一千名王大营士卒亦可焚粮后撤。 以现如今的燕地粮草储备。 所藏粮草即使全部焚烧殆尽,许奕亦不会过于心疼。 至于所谓的辎重,即箭矢等物。 毁掉总比资敌好。 片刻后。 许奕略作定神,随即再度提笔于泛黄宣纸上书写道:「陷阵营十五伯。」 「人手双骑,伯长及以下士卒皆披挂半甲。」 「辅以马弓一张、手弩一架、弦三根,箭矢四十支、弩矢二十支。」 「长枪一杆,雁翎刀一柄、鹤嘴镐一柄。」 「先登营二十五伯。」 「斥候曲五百将士,一人三骑。」 「士卒皆披挂布面铁甲。」 「辅以手弩一架、弩矢三十支。」 「雁翎刀一柄,短刀、匕首各一柄。」 「毒烟、毒草、毒针、吹筒、猛火油等......」 「余者二十伯。」 「一人双骑,伯长及以下士卒皆披挂半甲。」 「半数辅以马弓一张、手弩一架、弦三根,箭矢四十支、弩矢二十支。」 「半数辅以十发弩或二十连弩一架,无羽之矢六十支。」 「皆配以长枪一杆、雁翎刀一柄、鹤嘴镐一柄。」 「玄甲营十伯。」 「一人四骑,携千副铁浮屠重甲。」 「行军时披挂布面铁甲。」 「临地时披挂铁浮屠重甲。」 「辅以马弓一张、弦三根、箭矢五十支。」 「配以长枪、长斧、雁翎刀、鹤嘴镐、铁骨朵等军械。」 「传令兵三百人。」 「一人三骑,士卒皆披挂半甲。」 「携号令旌旗、战鼓、唢呐、号角、铜锣......」 「.......」 「.......」 不多时。 泛黄宣纸上便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 的字迹。 其内单单出征士卒的战马数量便近一万四千匹。 更莫要提各类军械、粮草等物了。 管中窥豹之下。 自可见发动一场战争。 其背后所需付出的代价究竟何其之大。 且这还未曾计算征调民夫、徭役所需付出的代价。 而这亦是许奕就藩一年时间以来。 从未敢有过哪怕一丝一毫松懈的最根本原因。 非是其不愿接着奏乐接着舞。 着实是自身底蕴以及野心不允许其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松懈心理。 从就藩前费尽心机地自太子许雍手中弄来军械、战马。 以及编撰售卖基础数学。 到就藩燕地后于小阴山炼制细盐。 与朱家合作建设冶炼工坊、锻造工坊。 于下洛城兴建药玉工坊,炼制药玉等等等等。 期间更是多次售卖就藩贺礼,以及大婚贺礼。 其中艰辛,唯有自知。 若无先前的步步为营。 何来今日的精益求精! 又何来今日的兵强马壮!粮草满仓!军械满库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