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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听到露西的话，老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…

    他看着露西明亮的眼睛，沉默了…

    露西怎么会知道丧钟计划的事情？

    对了！她刚和雷穆斯重逢了…

    这个小混蛋，反应真快，看见露西之后就知道我一直在对他隐瞒露西的消息了…

    这是在报复我呢…

    真有你的，通过我和贵族议会的停战谈判，飞快锁定了我的身份，再用露西将了我一军…

    通过这些年的联系，我对你的了解越来越多，同样的你对我的了解也不少，所以你敢肆无忌惮地告诉露西丧钟计划的事情，不就是知道我不会伤害她吗…

    不过，他就算说了也应该是有所保留的，露西毕竟是他最珍视的女孩子…

    他的想法应该和我是一样，不让她陷进这个漩涡里…

    是想让我利用老师的身份安抚好她吧…

    这次轮到我说了，如你所愿…

    真是我的好学生啊…

    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，华发老人暗自叹了口气，抬头平静地看着露西，说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露西抿着嘴唇说道：“既然您知道这个计划的事情，为什么不阻止或者干涉这个计划呢？”

    “‘界’一旦出了问题，整个大陆都会陷入战火中，不知道会死多少人…”

    老人说道：“因为据我所知，如果真的阻止了这个计划，后果大概率是…人类灭亡。”

    “而如果不阻止这个计划，任由它发展，人类还有一线生机。”

    “露西，如果是你，你怎么选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”听到老人的反问，露西一时语塞。

    老人微微抬头，有些怀念地说道：“我成为教皇已经三十多年了，不过我刚刚接手权杖的那一天发生的那场谈话，我依旧历历在目。”

    “上任教皇冕下告诉我，成为教皇之后就要肩负起教会这个巨大组织的一切。”

    “一只手握着大陆上无数的信徒，另一只手握着大陆最强的军队审判军。”

    “教皇的一举一动都会对大陆产生巨大的影响，一定要慎之又慎！”

    “我记得我那时候很紧张问他，有没有什么建议可以给我。他只说了一句话…”

    “两害相权取其轻！”

    露西静静地听着这段往事，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老人接着说道：“这个‘害’的对象，我理解的不是教会，也不是民众，而是…”

    “人类这个种族！”

    “毕竟，我除了是教会的教皇之外，我也是‘幸存者联盟’的主席，而‘幸存者联盟’的总纲第一条就是…”

    “人类的延续高于一切！”

    “我背负了很多东西，所以我不能也不敢轻举妄动…”

    老人说完，拿起了身边的水杯喝了一口，看着有些落寞。

    老师，真的老了啊…

    露西看着他有些疲惫的样子，咬着嘴唇，不知道该说什么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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