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哭着就跑了出去,云二妮也提着箩筐,大步追去。 李秀才望着两个人远去的身影,心里这才有些不安,他那岳家是个实诚人,他家一年到头的吃喝还指望云家帮扶呢。 走至李老太太跟前,搀着她的胳膊,问道:“娘,她要回回去跟她爹说了,怎么办啊?” 李老太太冷哼一声,一手扶着儿子,一手拄着拐着就往屋里走,还不忘宽慰儿子:“放心,她不敢!” 云家这丫头,心气高。这种丢人让她爹担心的事情,她就是打掉牙吞进肚子,也不会跟她爹说的。 姐妹俩回了家,云岫草草吃了午饭,就戴着帽子到地里干活去了。 她眼睛红肿,低着头怕二娘看出端倪。 云二妮瞧着她的背影直叹气,这事原本应该告诉家里的,可是回来的路上云岫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她,不准让家里知道了。 入了夜,云岫早早的就回屋睡觉了,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 她心里有事,白天的那一幕让她恶心,特别是李老太太那句‘男人哪有不偷腥的’,平日里她可是一个劲儿的说自己丈夫儿子是读书人,洁身自好的很。 如今他儿子做出这种事来,她到底还是护着儿子。 云岫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做的那个梦,梦里她选择了跳井而不是找婆婆哭诉,如今想来,倒是省了一场羞辱。 她正胡乱想着,突然听到二娘房里窸窸窣窣的,有声音响起,隔着窗子看到,灯也亮了。 然后听院子外面急匆匆的喊着“木匠!木匠!”边喊边‘啪啪’的拍打着大门。 木匠出来开门,二娘还不忘在屋子里厉声抱怨道:“大晚上的,报丧呢!那么急!” 云岫轻手轻脚掀开被子,坐在窗边,从窗户缝里望着外面。 来人是镇上的王保正,云岫见过。 前年冬天雪漫腿脖子,李秀才他娘喊她去捡干柴,这王保正抱着个梆子,一大早‘叭叭’的敲着让小心火烛,听说李秀才他们那一片的治安都归他管。 王保正也不进屋,站在院门口,拉着云木匠,神色焦急:“木匠!你那秀才亲家灭门了!” 云岫听到这话,脑子里面哄的一下,就全黑了。两条腿没了知觉,瘫坐在床上,搭在窗沿上的手也无力的垂下。 二娘一语成谶,王保正真的是来报丧的。 “灭门了!怎……怎么就……”云木匠一急说话就打磕巴。 王保正知道他的意思,三言两句的解释道:“今天下午的这场暴雨,把大牢的北墙冲塌了,几个穷凶极恶的贼人逃了出来,拿了李秀才做人质。县太爷英明威武,岂能被小贼吓到,那贼人恼羞成怒,一刀就把李秀才捅死了。” “那……那亲家母?”李秀才死了,他还有个瞎了眼的老娘可怎么办。县里面该不会是让他家云岫嫁过去给李秀才的老娘养老送终吧。 “哪还有什么亲家母呢。官兵们七手八脚冲上去把强盗绑了以后,李家老太太伸手摸着儿子的血,跟突然能看见了似的,一头撞到了县太爷手里的刀刃上。连句话都来不及说,就没气儿了。” 也不怪李家老太太这样,她年轻时候就没了丈夫,丧夫之痛,把眼睛哭瞎了。能坚强的活下来还能把儿子拉扯着考上了秀才,真的是跪着走过来的。 可谓是把一辈子的心血都倾注在了李秀才身上,李秀才死了,她这一辈子也就白活了,一了百了倒也安生,不用再独留世上孤苦伶仃的受丧子之苦。 “那喊我去干吗啊?”云木匠不解,李家既然都死完了,跟逃狱的贼人有关,自有县里安排后事,又来找他们家干吗? “县太爷可怜你家云岫未嫁丧夫,找你去给李家母子俩收敛了,回头李家的房产地业也都予你们,添做云岫的嫁妆。” 李家母子死的时候,街坊四邻都出来围观着,县太爷罔顾人命,执意抓贼,传出去有碍官声,师爷给出主意让亲属来替死者收尸,再把遗产都给亲属,县太爷也能落个清廉爱民的好名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