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命案疑云初蔽月-《萤火图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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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张将军,今日画馆出了一宗命案,澄殿下难逃干系是有目共睹的。宫里还没发话,张将军就如此兴师动众地冲进我这小小画馆,难道还要强行带走澄殿下不成?”周荣看到大将军张越恒带兵而至,虽有些心慌但并不示弱。

    这个昔日曾伴先帝戎马半生、如今沉迷于饮酒寻欢的大将军,这么些年一直被圣上安排把守旧太子府,实则是在软禁废太子殷澄练的行踪。一代大将落得个门郎下场,守着一个早就被废的顽童太子,只剩下沉迷美酒和女人,日渐消沉,与朝中一干人事早已落落寡合,就算手握几百精兵,但出师无名、毫无用武之地,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。

    “我奉圣命,守护殿下,十年如一日,寸步不敢离。”张越恒字字铿锵,就是在繁华昌盛地语气平平,也能叫人听出沙场点兵的昂然气势,“他既被人稽留于此不得回府,我自带兵前来相护。殿下一日不回,将士一日不退。”

    殷澄练越听越觉得不对劲,直到看见张越恒把支在太子府门口的行军帐篷都搬了过来,一时真是哭笑不得,着急地喊道:“张老鬼!谁要你在这打地铺啊!你快带本殿下回府去才是正事!”

    “哦?可以带你走的吗?”张越恒愣了一下,“殿下,对不住,方才急着带兵过来,没想那么多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殷澄练差点“噗”地一声后仰过去,气得他被敲晕的后脑勺传来阵阵疼痛。

    周荣看到将军的行事风格原来如此,悬着的心一下落了下去:“大将军既然想在这里守着殿下周某也管不着,楼上还有几间厢房,将军大可不必屈居于那顶半旧不新的帐篷里。”

    “让他住着!他就喜欢那顶破帐篷。”殷澄练最不喜欢张越恒行事一点建设性都没有,只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逆来顺受,明明都带兵赶过来了,带不带走他还不是几句话的事?殷澄练置气似的跟着画馆壮丁老老实实上楼去了。

    画十三看见殷澄练还是这副一见熟人便什么都抛诸脑后,一点都沉不住气的小孩子脾气,不禁轻笑着摇了摇头,转而留意起这位张大将军来。他看到,张将军交待了常伴殷澄练左右的小豆子几句话后,又特地派了几个精锐士兵到二楼去牢牢把守住发生命案的那间厢房。

    小豆子追上殷澄练后,画十三隐约听见他大概是在提醒殷澄练这个翻墙逃跑的高手,这次一定不能偷偷离开画馆,不然反倒落人口舌,只需静等宫里消息云云。

    画十三不禁感叹,这个酒鬼一般醉醺醺的张将军心里倒是清如明镜,并不含糊,有这样的人陪在殷澄练身边,他的嘴角攀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
    周荣临走前,也注意到张越恒派兵将徐飞的房门死死守住了,他对罗管家低声吩咐了几句,才携京墨离开了。

    画馆顿时归于一片死寂,没人敢接近徐飞房间半步,唯恐惹祸上身。大约过去了一个时辰,正值张越恒出去沽酒的空当,一个人影忽然大大方方地走向了徐飞房间,张越恒的几个手下正要阻拦,却被来者客客气气递过来一壶茶,饮罢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,这个人趁四下无人之时,从房间里拿走了一个东西,便匆匆忙忙离去了。

    不久之后,又先后有两个人影偷偷潜入了徐飞的房里,看到门口张越恒的手下昏得昏、睡得睡,既疑惑又庆幸。

    “是谁?”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在徐飞房间角落里低声响起。

    “难得,在这么不吉利的命案现场,还能偶遇佳人。”画十三认出了女子的声音后,从帘后的暗影中款步走了出来,低语道,“在下不知京药师竟医痴至此,连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还想着起死回生么?”

    “我听不懂你说什么。”京墨挂着一脸浓妆,静静隐在暗处倒像是画在屏风上的美人,装作一脸淡定地反问道,“画馆画师们皆对此地避之不及,唯恐惹火上身,怎么公子你倒敢出现在这里?就不怕被错认成凶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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