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噢!蔡将军。不知有何事来?” “这天还黑着,四周也并没听说有战事,不知贵军为何突然夤夜出营?……,这却是要去哪里啊?” “几位将军有所不知。据说是俺们军中的傅将军发现了王保保的下落。” “在哪里?” “俺位卑人微,并不知道是在哪里发现的。只是听说,那王保保与成武的鞑子又联系上了,似有反攻楚丘的打算。所以,俺们大人就派了俺们赶紧过去楚丘驰援。” “原来如此!……,却是不知将军位属何营?” 柳三指了指刚刚路过的一面营旗,努着嘴,笑道:“瞧,就是这个营!” 吴军几人看去,没一个认识这面营旗的。 海东十万军马,营旗何止百数。就算吴军一个个都是有心人,能把精锐营头的旗帜都记下来已算不错。 看他们似乎还想问话,柳三拱了拱手,说道:“对不住了,几位将军!俺军令在身,这会儿实在没空多聊。先告辞一步。待俺们从楚丘战罢回来,得闲再请诸位饮酒!”转马一鞭,自催马远去。 那几个吴军将校还想问时,人多马乱,天色又黑,不过一晃眼,就找不着了柳三身影,彼此对视一眼,还不放心,又连着找到了两个燕军百户,一样的问题问出,得到的答案也全是一样。 问过军官,他们又偷偷地问了两个落在队尾的士卒。 一个睡眼朦胧地回答说不知道,说是刚睡醒就被拉了出来,这是要去哪儿,要干什么,全不知道,只知道跟着大队往前走。而另一个的回答则与柳三有些相似,只不过柳三说的是“听说”,他回答的是“据说”。 几个人勒马停在路边,看燕军在夜色里远去,窃窃私语。 “看样子,确实是去楚丘的。” “是啊,你们注意到没,不但这几个营头咱们都不太熟悉,算不上海东的精锐;而且他们还都是轻装,没有带太多的辎重、粮草,的确也不像是走远路。应该是去楚丘无疑。” “不过,却为何没有事先给咱们说一声呢?” 领头的副千户狐疑不决,转过脸,又去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燕军,做出了决定,与其它几人说道:“这样吧。俺先回营去,将此事回禀将军。你们分出两个人来,远远吊在燕军后头,跟上一截,看他们到底去哪儿。” 这次渡河北上的吴军都是精锐,但凡将校、士卒可以说没有一个省油的灯,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。遇到疑问,不需上官的命令,他们肯定也是会主动查个清楚的。 当下计议已定,这副千户自归营回禀,分出的两个人跟在燕军的后边向南行去。 单州到楚丘之间,有一条官道,很宽阔。 虽然近年来因为战乱的关系,蒙元的地方府衙早已灰飞湮灭,而前后历经的几个义军政权也很少有想起来去保养道路的,不免多有损坏,但是毕竟有以前的底子在,整体的路面设施都还算完整。 大约午时前后,有一支部队从这条官道上走过。 前头是骑兵,后边是步卒。也不知有多少人,但从队伍的长度来看,至少三四千上下,络绎不绝,连绵出好几里地。马蹄、人脚、辎重车,踩踏碾压出滚滚尘烟。已不复前几日的阴雨天气,此时艳阳高照。 炽烈的阳光晒下来,不论人、马,都是汗流浃背。 这一支部队正是杨万虎、胡忠所率之出征徐州的军马。 沿途行来,只见道路两边的村庄里人烟稀少,因为战乱的缘故,村子周围的田地里杂草横生。即使间或有种植下麦子的,也因为近月来济宁路战事不断的原因,基本没有得到收割。烈日下,沉甸甸的麦穗与杂草随风摇曳,映衬着一望无际、稀少人烟的背景,不禁给人一种凄凉的印象。 但既生在乱世,且随着邓舍南征北战,对这种“凄凉”,士兵们早已就司空见惯,丝毫没有诧异、吃惊的表现。说实话,山东还算好的,想当年在辽东的时候,辽东本就气候恶劣,更且再加上战火连连,夏天倒也罢了,一入冬,随便出去走走,几乎到处都能见着一片一片的饿殍倒在雪地之上。 而现如今,只是地里的粮食没人收割,村子里的人少了点而已,又算得了什么呢? 按照海东军法,长途行军之时,尤其快速奔袭之际,是不允许士卒们在行军中乱说话的。 第(2/3)页